冷战以来美国情报政策的流变及启示以情报工作(3)
此外,奥巴马总统发布了第号行政命令,以促进文件解密工作[13]。奥巴马总统对国家安全领域的文件进行了突破性的解密,具体包括:a.奥巴马政府首次对当前美国核武器库的规模进行了解密;b.奥巴马政府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公布下一年情报预算数额要求的;c.奥巴马下令解密数以千计的历史总统日报摘要。中央情报局曾在法庭上宣称,总统日报摘要本身就是一种“情报方法”,因此绝对免于披露。
在布什政府严格保密的十年之后,奥巴马政府肯定《信息自由法》的公开与透明原则,文件解密的数量和内容也是史无前例的,公众对情报工作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奥巴马政府对透明度予以“积极修辞”,民众对透明度的期望值也越来越高。
4 特朗普政府:政府倾向过度保密,情报工作透明道路受阻
作为情报最大消费者的特朗普总统执政方针倾向于过度保密的立场,在政府巨大的压力之下,特朗普在任期间情报工作透明之路遭受了重重的阻碍,具体表现如下:
4.1政府保密立场激进化,情报界呈妥协势态特朗普就职以来,白宫新闻发布会跌停;特朗普也推翻了在奥巴马领导下公开发布白宫访客日志的做法;特朗普政府没有关于《信息自由法》,政府公开,数据公开,透明度的公开声明,没有政府信息公开网站。白宫没有确认美国参与关键的反腐败和透明度倡议;特朗普也是数十年来第一位不公开纳税申报表的总统。对特朗普政府公开政府的记录的结论是:这是一个秘密的政府,对透明度过敏,在道德上受到妥协,并对新闻业在民主制中的重要作用持敌对态度。面对公众对政府信任的历史低位和选民日益分化的趋势,我们已经看到国会和白宫对保密的回归。
尽管特朗普政府保密立场激进化,但前国家情报总监丹·科茨(2017-2019)在任职初期仍确认了情报界致力于尊重美国人的公民自由和提高透明度的承诺。《2019年国家情报战略》肯定了情报工作透明原则,并承认更大程度的开放是“赢得和维持公众信任的必要条件”。然而,实际上,在本届政府任职期间,国家情报总监,中央情报局局长和其他情报领导人都在故意降低曝光度以避免与总统发生公开矛盾。媒体报道表明,情报界领导人曾悄悄地寻求推迟或完全取消他们在国会全球威胁听证会上作公开证词的机会,这是美国人民数年来与高级情报官员进行交流的唯一机会。
在政府保密立场激进化的势头下,情报工作透明之路遭受了巨大的阻碍,为尽量避免与总统的正面冲突,情报界不得不在透明度方面做出妥协。
4.2公众的信息请求积压,情报工作透明度令人沮丧如何处理信息请求和诉讼通常被用作对透明度的试金石,因为它很容易衡量。POGO报告发现,从2014财年到2018财年,五角大楼积压的信息请求达到11 391个,是10年来的最高水平(见图1)[14]。问题的另一个指标是机构对信息请求的回应(或缺乏回应)引起的诉讼增加。报告显示五角大楼未决诉讼从2001财政年度的456起急剧上升到2019财政年度的1 448起。“获取政府记录的过程通常是一场令人沮丧的漫长战斗,问题似乎在变得越来越严重,而不是更好。”该组织在报告中说。另外,POGO调查记者杰森·帕拉迪诺指出,五角大楼曾经一年多没有进行任何新闻发布会。
图1 五角大楼积压的信息请求统计表
公众对情报机构提出的信息请求大幅增加,说明情报工作的透明度在缩水,因信息请求引发的诉讼大幅增加,说明公众对情报工作的透明度并不满意。五角大楼新闻发布会跌停,说明情报工作透明的渠道减少。
5 美国情报政策流变的启示
以美国情报工作透明与保密的实践为视角,在对美国情报政策进行梳理对比之后,可以总结出美国情报政策的一般规律。这些经验可以为我国情报工作提供借鉴,在保证情报工作有效性的同时,增加公众对情报工作的认同。
5.1好的情报政策是顺应国家安全需要的政策选择克林顿政府时期是美国冷战刚刚结束的时期,此时的美国又是恐怖分子袭击的目标,出于国家安全的考量,克林顿总统确立情报优先权,将反恐列为重中之重。在此之前,出于战争的需要,情报绝对保密思想根深蒂固,而反恐工作需要公众对情报界的认同和配合,所以克林顿总统倡导政府开放性,极力保障公众知情权。此时的情报政策以反恐为中心,兼顾了情报工作透明的理念。
911袭击事件给美国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加之计算机技术高速发展提高了情报的可操作性,面对如此严峻的国家安全局势,布什政府和情报界的应激反应是死守任何信息,不给恐怖分子获取情报留下任何空间。严格的保密立场显然也是出于对国家安全的考量,只是布什政府对保密过分激进的态度抹杀了公众和国会对情报界的监督途径,侵犯了公民的隐私,滋生了情报腐败,降低了公众对情报界的信任。
文章来源:《预防医学情报杂志》 网址: http://www.yfyxqbzzzz.cn/qikandaodu/2021/0623/536.html